永世灯火

随机吃点冷门。杂食系。

梦魔 (天草四郎相关,无cp)

*ooc可能
*无cp
*是某篇难产的东西……历时很久集合了作者自己的思考和感悟一类的鬼东西
*算是某个天草四郎跟他的真实自我的故事。也是某篇新故事的前传。
*并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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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通常是个奇妙又神秘的地方。

  不过既然世界上有能把自己的肋骨磨成粉当魔术礼装来用的魔术师,碰上几个厉害的梦魔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喀。”心脏处传来指针转动的机簧声。

  言峰四郎置身于一片空洞无物的黑暗之中,心脏上被附加了沉重冰冷的东西。

  梦魔是游离于梦境之中,能力只在梦境之中能达到最大化的妖魔。

  但是梦境终究只是另一群生物的思维构成的。所以梦魔想要到达现世,也就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夺舍”。

  于是在梦里,言峰四郎的心脏上就被安放了足以把他的意识和人格一同毁灭的炸弹。

  于黑暗中被禁锢,被加上了威胁生命的东西。

  第八秘迹会中专门有针对这种事的精神训练。而言峰四郎的应对方法是,静止不动。

  仿佛时间的流动于他来说只是如同风划过山坡一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静止下来。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因为本身,言峰四郎,亦或是天草四郎时贞,就是在变化的世界里生活着的静止者。

  入土为安,入土不安。

  死者与生者之间似乎永远有一条跨不过去的界限,但是在梦境中,这条界限便成倍的缩小……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包括脑内的思绪一起,不考虑心脏的炸弹,不考虑梦里的敌人,一切欲望全部减退,黑暗里却充斥着无尽的安宁。

  突然。

  不知是何处的远方传来尖啸声,言峰四郎睁开眼睛。

  陈列的尸骨,处刑之地,阴森的鬼怪——此类轻易地让人感受到黑暗之物组成的场景与另一处似乎是平常的场景——例如办公室与工厂车间——这样的画面在不断纠缠争斗着。

  言峰四郎明白那是谁在与侵入他梦境的梦魔搏斗。

  现在他也完全没有什么办法去做些什么——因为他连具体哪一方是友方都不清楚。梦中的搏斗脱离了他对于“战斗”的正常概念,如果想确立起新的概念,也就要继续明白事情才行。

  “喀。”心脏处再次传来声音。

  这样将时间精确到秒来等待自己灭亡的经历,似乎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奇异光景消失,近处,远处,包括他自己所在的地方都化作一片绿茸茸的草地,阳光轻柔的照耀下来,晒得他身上都微微有了点暖意,他站起身来。

  “你看起来不错——我是说,日安。”

  言峰四郎扭头。

  “解决掉了敌人吗。”

  “是的……”

  “那么,你就回去吧。多余的事情不允许。”

  “哎……又是这样。你对我就不能对其他人一样宽容柔和些吗?”

 “你并不是人类啊。”   

  “……”

  同言峰四郎相貌无二的非人生物沉默了。

 “然而你好歹每天跟我说点什么……就算是被你分化出去变成梦魔的那部分,至少也是会有人类感情的。”   

  我很寂寥——就这样几乎直白的表现出来。

  “那么你想我说点什么呢。”

  没什么可谈的——也是同样的说法。

  “……”

  几乎是同时,恶意从心里滋生起来。

  “……那就算了。”周围的场景变化成一道敞开的门。“你回去吧。”

  言峰四郎走进门里,与门一同消失。

  类人生物缓缓跪坐在地上,开始显露出被遮蔽的本相。

  喉咙被划开,漏出白森森的气管。

  双臂消失,双手的衣物被鲜血浸透。

  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配着似乎完全不遵从自我意愿流下来的眼泪的金色眼瞳。

  “我憎恨人类——憎恨一切还活着的人。”

  “所以说啊……为什么认为我等的努力是错误的无意义的?”

   “我没有任何活过来的实感——你也是一样吧?”

   “你会灭亡的——我确认。”

   “说是爱着人类……实际上剥离了作为普通人一面的我的你,已经背离了人类吧?”

   类人生物的嘴角上扬——在流着泪的同时。

   “所以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去救济人类啊?”

  “不是普通人的你……为什么要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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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呃……唔……”

  与塞米拉米斯说的一样,的确是痛到让人要喊出来的程度。

  但是只是压抑住声音却也不是难事——在强大的意志力之下。

  “还有办法……”

  他还有一只梦魔。可以把现实转变成虚幻的梦魔。

  言峰四郎捂紧心脏处的伤口,在清晨布满薄雾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睡着的梦魔。

  “唔喔,你要死了啊。”

  “……治愈。”

  “治愈你做什么……你想看到什么?那个人造人变成了龙把你的希望带走去了别的地方?比起这个来我倒是觉得就躺在那个毒女人的腿上看完太阳就睡死不醒才正好啊。莫非你还不知道?”

   “知道。”  

  “哇。”梦魔眯起因为一直在流泪而湿润的眼睛,“早就忘了,四郎总大将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思考方式自然也不一样咯。你期望打败龙吗?”

  “……现在还来得及。”

  “是吗。”梦魔笑了一下,“来吧。”

  发动能力之前要与皮肤充分接触——在搂紧梦魔的时候四郎听到他在说:“严格来说上了我效果更好……嘛我什么也没有说。”

  能力发动,毫无意外的听到梦魔的惨叫声。

  “呃……啊……”初始的剧烈疼痛适应过后梦魔全身发抖的试图忍耐痛苦然而伤口似乎在不断的持续扩大——

  “灵核没有修复?!”言峰四郎惊觉这个事实。

  狰狞的伤口已经在梦魔的胸口上重新扎根,然而在言峰四郎身上的伤口也只是痊愈了一半左右——

  “哈……哈哈哈哈……”梦魔一边咳血一边笑的直耸肩。“终于栽了啊你……那可是磔刑之雷树啊……呃……”

  “我尽力了。”梦魔这么说着。“现在我也快没命了。”

  “其实你如果不来找我痊愈而是催眠我,或许等你死了我还能替你对付一下那个人造人。不过也可能是我承受不住你的伤先崩溃掉?反正我的强度你就不要有所期待了。”趴在地上的梦魔这么说道。

  “现在,再次感受一下普通人的死亡吧。虽然你,一边本能的唾弃我一边拿走我的脑子和别的东西还要我给你治愈解决不了的伤口,但是现在你可是跟我无限接近……虽然你没有继承人。哈哈哈,比起其他人还是差远了……”梦魔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

  “……”言峰四郎触碰了一下梦魔喉咙上的伤口,“还没好么?”

  “没有……你也会关心这类事?”

  “……”

  “很痛啊很痛啊……我就算是在这个地方这么念一千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出现,下一次你还是这样,或许打开我的脑子拿走我的分析思维,或许拿走一点魔力。你说我的憎恨会污染你……能染掉多少啊,会洗礼咏唱的圣人?如果你自己没有的话,我怎么染都不会有的。”

  “隔绝我……分离普通人的我……然后朝着你的更高洁的愿望迈进……你的初衷生前死后其实都没变过吧……咳咳咳……”

  “……”言峰四郎不想说话。不仅因为疼痛,也因为现在他考虑不出丝毫应对的话语。

  垂死的梦魔看上去狼狈不堪,满身血污,破碎的阵羽织。四郎直觉现实中的自己怕是也如此狼狈。

  他用双手轻轻盖在梦魔的双颊上,轻柔的好似手下的东西是受他所偏爱的人类之中的一个。

  “失败……我是不会承认的。”

  “不管是在敌人面前,在神面前,甚至在死亡面前也是一样。”

  “死亡并非终结……哪怕真的迎来死亡,也是为了下一次回归。”

  “拿去吧,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予你的东西。”

  “只要是决定了要成功的事,那就永远也不要承认失败。”

  梦魔睁大眼睛。

  眼前的四郎与身处的世界一起犹如漩涡一般迅速崩溃,在崩溃之后的漆黑缝隙里,他看到一轮初生的红日。

  啊,他死了。梦魔确认着这件事。

  随后他闭上眼睛。

  之后随他一起死去的便是自己——他无比确定着这件事。

  仿佛只有一瞬,也似乎过了无数年的光阴——周围开始喧闹起来。

  “快!用力!”

  ……好吵。

  “看到孩子的头了!加油!继续!”

  这是……?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被倒着提起来,屁股上被狠狠拍了一巴掌。“哇”的一声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

  世界开始存在。

  时间开始流转。

  空气开始流动。

  消毒水。

  血迹。

  被子的触感。

  母亲的体温。

  他没有随天草四郎一同死去——而是作为一个人类得到了新生。

  “爸爸,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嘛……是第四个孩子,还是男孩子,就叫四郎吧!”

  “好敷衍哦……”

  真是噩梦……逃也逃不掉这个名字了吗……

  最后还是选择了连自己也一起救吗……

  不,作为被那家伙分离出来的人类感情集合,说不定比那家伙更能做好人类呢。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想自我拯救呢,还是对于他自己以外的个体的怜悯之心呢。

  算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再去问他吧。

  丝毫不怀疑某个人会不会回来……

  那种家伙,哪怕是在死亡面前也是不肯认输的。总有一天,会再次回到人世间来的。

  前·梦魔哭累了,打了个哈欠,靠在抱着他的襁褓的母亲怀里睡着了。

  END.

“世界……下一秒会延伸出无数个可能性啊。”说完这句话的人脸上泛起微笑,将一个翠绿的烟嘴送进嘴里。

“所以我才因此感到慰藉。”顺了顺膝盖上趴着的秋田犬的大脑袋,吐出一口烟。

“总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可能,是幸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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